二、对流失到日本的中华文物的思考

中华文物是中国文化遗产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出于众多原因，中国许多珍贵文物流失海外，据中国文物学会统计，从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有超过1000万件中国文物流失到欧美、日本和东南亚国家及地区，其中，国家一、二级文物有100余万件。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统计数据显示，在47个国家的200多家博物馆中有中国文物164万件，而民间收藏的中国文物是馆藏数量的10倍之多。这些流失文物有书画、青铜器、陶瓷器等种类，大多被欧美和日本等国家地区的博物馆或收藏家收藏。近年来，我国文物流失海外的新闻屡见不鲜。《中国日报》报道称，中国政府近年来加强了追讨海外流失文物的工作，通过双边执法合作、外交谈判、捐赠返还等多种方式，成功促成了30余批次4000余件（套）流失文物的回归。其中，中国圆明园鼠首兔首被法国皮诺家族归还中国；今年，流落异乡的青铜“虎鎣”几经波折终于从英国回归故土；美国返还361件套中国流失文物；今年3月，在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意大利期间，意方将796件（套）中国流失文物艺术品返还给中国，这是近20年来最大规模的中国文物返还。

京都国立博物馆展厅中罕见的中国清代粉彩百鹿图瓶

在日本交流期间，我也非常关注了解在日本流散的中国文物。在中日文化交流的近千年历史之中，日本对于中国的优秀的文化非常痴迷。清末民国时期由于特殊的历史环境和背景，大量的中国出土的青铜器、唐三彩和明清官窑流入日本市场。日本最大的文物公司中山商会在中国大量购买清恭王府及溥仪皇帝抵押给当时中国盐业银行的瓷器，然后在日本举办文物展览，拍卖销售。日本明治维新之后，涌现了一批因兴业而发财的企业家，由于他们对中国的文化文物情有独钟，收藏了大量的中国文物。其后他们将其毕生收藏捐赠给博物馆，由此形成了中国文物在日本的基本源流。如日本近代著名的实业家横河民辅将其陶瓷收藏一千余件捐赠给东京国立博物馆，构成了东博中国陶瓷的重要收藏。实业家出光佐三基于其收藏成立了出光美术馆，成为东京收藏中国、朝鲜、日本陶瓷器最重要的私人博物馆。日本颇具影响的古董商、收藏家坂本五郎在2002年捐赠近400件中国古代青铜器给奈良国立博物馆。

东京根津美术馆所藏珍贵的中国商代双羊尊

日本除了传统的古美术（类似中国文物店）经营中国文物外，还有近年日本国内成立的数家以拍卖中国文物为主的拍卖行。拍卖行主要集中在东京、大阪两大城市，每年有春秋两次拍卖，涉及中国古代青铜、书画、陶瓷等。拍品来源于日本的博物馆收藏或民间的收藏。中国古代文物漂泊东瀛多年，在聚散流转中渐生华辉。日本已成为中国艺术品的“货源地”和“淘宝圣地”，不仅数量较大， 种类繁多，品级也高，还以起拍价低而闻名，吸引国人前往 “淘宝”。近年来，一些非国有的文化机构及个人相继让一批珍贵的流失文物回流中国，并且以开办博物馆的方式使收藏得以聚拢、保存和陈列。据中国拍卖行业协会统计，近20年来以拍卖形式从亚洲日本、欧美等地回流中国的文物将近10万件，一件件承载民族记忆的宝贵遗产相继回家。但是与流失海外的文物总数相比，这个数字微不足道，流失文物的归国之路曲折且漫长。

流散日本的中国明代景德镇青花“五良大浦吴祥瑞造”山水人物纹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