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初期以程邃最为出色,他的篆刻能“力变文(彭)、何(震)旧习”,富有创造性。他的白文印师法汉印,厚重凝练;朱文印喜用大篆,离奇错落,奠定了皖派的基础。
清代中叶篆刻艺术进入了兴盛时期,高凤翰、汪士慎、巴慰祖、董洵、胡唐等人的篆刻都能自出新意和富有个性。其中影响最大,成就最高当属丁敬和邓石如。清代末叶的许多篆刻家都受其影响,如吴熙载、徐三庚、黄士陵等。其中最能传邓派衣钵的是吴熙载,他的篆刻,刀法使转生动自如,充分表现出笔意,有运刀如笔的熟练技巧;他的印婀娜多姿。后来许多学邓石如的人,都先从吴熙载的篆刻入手。晚清的篆刻大都笼罩在浙、皖两派之内,毫无新意。只是赵之谦、胡、吴昌硕、黄士陵这几位才华横溢的篆刻家,以高度的创造性使清末的印坛又呈现出生机勃勃的局面。而吴昌硕是清末艺坛的巨擘,他对诗书画印都有精深的造诣。在他的篆刻中,寓秀丽的意趣于苍劲古朴之中,被后人尊为吴派,对国内和日本的印坛都有极大的影响。
现代的篆刻家在继续开创篆刻流派艺术的发展道路,借鉴民族的优秀艺术传统,突破秦、汉玺印和明、清流派篆刻的规范,勇于革新,不断探索,揭开了现代篆刻艺术新的一页。较有成就的篆刻家有丁仁、王禔、易熹、王大昕、乔曾劬、钱瘦铁、赵叔孺、陈半丁、寿石工、来楚生、傅抱石等,而以齐白石影响最大。他的篆刻初学丁敬和黄易,进而又追摹赵之谦和汉凿印。他还把《祀三公山碑》、《天发神谶碑》等汉、魏碑刻书法,融化到他的篆刻中去。他以简练的单刀法和汉代《急就章》的神韵,创造出奇恣跌宕、淋漓雄健的齐派风格。
四、篆刻与书、画的关系
那么,书、画、印三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呢?从艺术上来说“书画同源”,而书法和篆刻又是姐妹艺术。大家都知道,刻印所采用的内容是文字,不论你刻篆书还是隶楷,总得和文字的书写发生关系。因此,从这一意义上来说,书法是篆刻的基础。不能设想一个不懂书法的人会成为一个有精湛技艺的篆刻家,人们常把篆刻说成是“铁笔”,由此可见书法、篆刻二者的关系之深。再则,书法讲究线条、结构、布局、情韵,篆刻也同样如此。但书法又不等同于篆刻。这首先是因为,书法用的是毛笔,篆刻用的是铁笔;书法用的是纸,篆刻用的是石。工具和材料都不同。其次,书法幅式大、篆刻幅式小;书法蘸墨,色黑,篆刻用印泥钤盖,色红。此外,书法作品中真草隶篆各体均有,篆刻虽则各体兼备,但顾名思义,是以“篆文”为主体。
至于绘画和印章的关系,似乎更密切一些。在一幅画上钤盖印章不仅仅在于证明作品的真赝,更主要的是为了充实和丰富画面,增加艺术效果。关系密切也有三个原因:其一是绘画常借助印章,以作为全局的有机组成部分,或画龙点睛,或压稳重心。所谓“秤砣虽小压千斤”。钤印得当,能起到笔墨的作用,甚至能起到笔墨起不到的作用。其二是绘画者常借用闲章来表明自己的志趣或艺术见解,并以姓名印来证实自己的责任感。文辞隽永、含蓄精当的印文往往与画面浑然一体,相得益彰。所谓“闲章不闲”。其三是从艺术本身来说,书法、绘画和印章都讲究构图(或称章法)。书法中“计白当黑”“疏可走马,密不容针”的原理,既适用于绘画,同样也适用于印章。因此,书、画、印三者尽管表现形式不同,但其有关的创作原理,却是息息相通的。
编辑: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