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拂:“击拂”相当于唐代煎茶中的“搅”,但不象唐代用筷子一类东西在茶釜中搅拌,而是用特制的小扫把一般的工具——茶筅,旋转打击和拂动茶盏中的茶汤,使之泛起汤花。手持茶筅击拂茶汤,叫做“运筅”,往返运筅,或击茶汤,或拂汤花。人们进行点和击拂,是一手执壶,一手执筅,几乎同时而击拂稍后,两相配合,以创造出斗茶的最佳效果。在《大观茶论》中,赵佶记述了因点和击拂不当而失败的情况。一种叫“静面点”,一种为“一发点”。“静面点”,就是在调膏时,茶末和水还没有十分交融,就急急忙忙地注水,注水时又不加节制,这样茶膏的色泽就焕发不出来;同时,另一只手持筅击拂水面又太轻,这样茶面没有蓬勃涌起的足够汤花,不能凝结成粥面粟纹那样的效果。所以叫“静面点”。 “一发点”,是边注水边击拂,操持过重,无轻重缓急之别,不懂得指绕腕转地使用茶筅,以致还没形成粥面而茶力已尽,虽然在击拂时也有汤花,但注水击拂一停,汤花立即消退,出现水痕,故叫“一发点”。要创造出斗茶的最佳效果既要注意调膏,又要有节奏地注水,同时茶筅击拂,也要视需要而有轻重缓急的不同。
评判茶品的标准
共斗茶品,主要是品评茶的两个方面:
一是汤色,即茶面汤花色泽。一般标准是以纯白为上,青白、灰白、黄白,则等而下之。色纯白,表明茶质鲜嫩,蒸时火候恰到好处,色发青,表明蒸时火候不足;色泛灰,是蒸时火候太老;色泛黄,则采摘不及时;色泛红,是炒焙火候过了头。
二是汤花,即指汤面泛起的泡沫。除颜色外,决定汤花的优劣的标准是汤花泛起后,水痕出现的早晚,早者为负,晚者为胜。汤花面要求色泽鲜白,“淳淳光泽”,汤花均匀适中,民间称其为“粥面粟纹”,意即汤花像白米粥冷后稍有凝结时的形状,并且像白色粟纹一样细碎均匀。汤花保持一段时间后就要散退,此时盏内沿就会出现一圈水痕,以先出现水痕者为负。正如祝穆《方舆胜览》中所说:“斗试之法,以水痕先退者为负,耐久者为胜”。如果汤花泛起,不能咬盏,散逸较快,那么汤与盏相接的地方就会露出“水痕”(即一道茶色水线),称“云脚涣乱”。
斗茶的比赛制度多为两人捉对“厮杀”,经常“三斗二胜”,计算胜负的单位术语叫“水”,说两种茶叶的好坏为“相差几水”。
好源水,点好茶
有好水,才不亵渎好茶。看似一场朋友间互尝茶味的社交活动,如果能带着一桶从某处名泉打来的泉水前去,就足以表示你对茶叶的尊重,对味觉的挑剔和负责。斗茶者对源水的要求极为严格,特别讲究用水的功夫。一般的斗茶者多选用泉水、江水等活质水源,高雅一点的也用植物沥水。有时茶质虽略次于对方,但用水得当,也能取胜。所以有的比赛要求用同样的水煎茶,这样最能检验茶质和技法的优劣。这种斗茶,必须了解茶性、水质,以及煎后效果,不能盲目而行。
斗茶佳器“兔毫盏”与“鹧鸪斑”
要使汤色纯白,汤花咬盏,除了茶品要新,用水要活,器具的选用也是一门学问。宋朝任福建漕司(监制贡茶事)的蔡襄在奉旨修撰的《茶录》一书中,对黑瓷兔毫盏同品茶、斗茶的关系说得很明确:“茶色白,宜黑盏”,因为“斗茶先斗色”而茶色贵白、青白者受水昏重。蔡襄又云 “建安所造者绀黑,纹如兔毫,其坯微厚,最为要用。出他处者,火薄或色紫,皆不及也。其青白盏,斗试家之不用”,宋徽宗也曾说:“盏以青绿为贵,兔毫为上。”苏轼《送南屏谦师》诗又曰:“道人晓出南屏山,来试点茶三味手。忽惊午盏兔毫斑,打作春瓮鹅儿酒”。这些诗句都说明在适宜斗茶的黑盏中,兔毫盏是最为合适、颇为名贵的一种。这种盏的釉内含有丰富的铁,烧制的过程中,含铁的釉顺势融化垂下,一丝一丝拉长变细,如同兔毛,当年许多日本人来到浙江天目山进修,将黑釉兔毫盏由天目山带回日本,从此统称为“天目盏”,供之如国宝,极为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