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人生的体悟,龙应台说,就如同刚刚读《目送》里的《山路》一样,有些事情只能一个人做,有些关只能一个人过,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至于是不是出色的作家,龙应台说:“这个不是由我来说。”
对“作家”这一公众熟知的角色,龙应台说,想起巴黎,自己马上想到雨果;想到伦敦,马上想到狄更斯;想到昔日的北京,马上想到“北平时代”的梁实秋。对于备受内地读者推崇的鲁迅,龙应台则是成年到美国留学后,才有机会“补充阅读”的。“当代中国有这样的人吗?我们这个时代又会被后人怎样铭记?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是一个该思考的问题。”
谈写作:从来怀疑宏大叙事
在我身上,不存在从一个怒目金刚变成温柔小女人的过程,这是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性格里。以庄严的状态谈严肃议题,如果没有柔软作为核心,是不真实的。
台下一位忠实读者,他用“软”与“硬”来描述写父母子女亲情和写历史、时评时不同的龙应台,进而提问:“您在《大江大海一九四九》一书中可以说是‘软硬兼施’,是否会因为柔软的情感而模糊掉历史的真实,造成情绪渲染?”
龙应台答道,“大家不知道,《野火集》和《孩子你慢慢来》原本就是同时写的。在我身上,不存在从一个怒目金刚变成温柔小女人的过程,这是同时存在于一个人的性格里。”她还指出,在书中用文学的方式去处理历史题材,是自己所选择的一种风格。“我对所有宏大叙述抱有最深刻的怀疑。我看一个伟人,他是伟大,但同时也需要妈妈给他换尿布长大的,也有脆弱和虚伪。所有伟大严肃的东西,国家集体之类,都有后面柔软的一面。以庄严的状态谈严肃议题,如果没有柔软作为核心,是不真实的。”
谈经历:裁判球员不能混淆
作为知识分子,像做裁判;做掌权者的时候,像是球员。知识分子可以是潇洒的,可以去批判;当成为体制内握有实权的执行者,就完全不同了,必须是默默工作的人。
龙应台曾担任台北文化局局长的经历也颇受人关注,有读者问:“作为公共知识分子,你怎样看待学者为官?独立知识分子的角色和官员的立场矛盾吗?”
龙应台毫不犹豫地说:“作为知识分子,像做裁判;做掌权者的时候,像是球员。知识分子可以是潇洒的,可以去批判,职责在于以文字影响思想、指出方向;当成为体制内握有实权的执行者,就完全不同了,必须是默默工作的人,而不是指点江山。”